文/刘长煌
　　 
　　美国退伍军人事务警察局（VA Police Station）隶属于退伍军人事务部，是穿制服的执法部门，属于联邦执法机构，民事警察性质，配备武器。不同于其他警察，退伍军人事务警察的主要职责是保护退伍军人事务部所属医疗中心、诊所和社区医院，及其下属退伍军人健康管理局、国家退伍军人公墓管理局和退伍军人福利管理局运营的各类设施的安全，包括波多黎各和美属维尔京群岛的所属机构，并为退伍军人事务部部长及副部长提供行政保卫。
　　美国退伍军人事务警察局的成立有其独特的历史原因，在世界各国警务系统中，属于比较独特和罕见的警务部门。
　　
　　一、历史沿革与现状

　　1865年3月3日，时任美国总统林肯授权成立“国家残疾志愿兵之家”，作为全国士兵和水手收容所，这是退伍军人事务部的前身。
　　1867年9月，“国家残疾志愿兵之家”建立了军事法庭制度，审理该机构所属成员的所有犯罪案件。各分支机构的判决和量刑由其负责人决定，每个分支机构任命一名警务人员，必须是该机构的“成员”，月薪15美元。相比之下，该机构的首席面包师的月薪为20美元，护士（当时是男性）的月薪为8美元。每个分支机构都设有警卫室，以保护其成员免受他人侵害。
　　1882年4月11日，第一支与退伍军人相关的官方警察部队在代顿成立，以维护“分支机构的和平与安宁”。该队伍由一名上尉、一名中尉和一名警员组成。他们被称为“警卫”，不久扩大到40多名。警队依据军事规则行使执法权，主要是查处醉酒、打架、违反通行证、说脏话、扰乱治安等违法犯罪行为。在代顿，1888年记录了3446项指控，其中1192项醉酒、1138项擅离职守等。擅离职守的行为经常被警卫逮捕并羁押在社区拘留所。
　　1930年，“国家残疾志愿兵之家”划归退伍军人管理局，并保留了警卫部队。1973年，退伍军人事务管理局所辖的暴力犯罪增加，警卫被提升为正式警察，并在阿肯色州北小石城建立了警察培训中心。
　　1989年，美国退伍军人事务部成立，是为美国退伍军人及家属提供服务的内阁组成部门，负责2100多万退役军人和7000多万家属、遗属的管理工作，主要包括：发放退休金、参战补助金、残疾抚恤金和死亡抚恤金等，管理退役军人人寿保险、为退役军人提供医疗服务、住房贷款担保和就业帮助，资助退役士兵进行深造，管理国家公墓等。2024财年申请的经费预算为3251亿美元，比2023财年增加5.4%。
　　退伍军人事务部成立后，警察的权限得到大幅度提升。警察培训时间从原来的40小时增加到1992年的160小时。
　　 如今，约80%的退伍军人事务警察配备西格&绍尔P229手枪，便衣警察（局长、副局长、刑警和一些物理安全专家）则携带较小的西格&绍尔P239，另外约20%的警察配备贝瑞塔92D手枪。
　　退伍军人事务警察局现有雇员4000余人，90%以上有军人背景，其中制服警察2700余人，总部位于华盛顿特区，现任局长为弗雷德里克·杰克逊。退伍军人事务警察的誓词是“保护曾经服役的人”。官方网站：https://osp.va.gov/Police_Services.asp。
　　美国退伍军人事务警察局雇员的平均工资约为每年74061美元，即每小时36美元。25%的高收入者年薪超过84590美元。个人薪资将根据工作岗位和地点以及员工的教育水平、认证和其他技能来决定。见习警官年薪50150美元，见习期一般为6个月。
　　
　　二、组织架构

　　与过去的警卫部队相比，今天的退伍军人事务警察面临着无数的挑战。他们是高度警惕的、武装的、专业的执法人员，接受过至少400小时的培训，有权执行所有联邦法律。
　　退伍军人事务警察的具体职责是威慑和制止犯罪，维持秩序，打击和预防工作场所暴力，并调查发生在退伍军人事务部所辖区域法律权限范围内的案事件，等等。一些特殊案件由局长办公室指定部门调查。同时，还与当地执法部门合作，进行联合培训及巡逻，建立伙伴关系、技能合作和协同策略。这些策略包括主动威胁演习、危机干预培训、灾难响应等。
　　退伍军人事务警察依据《美国法典》（USC）第38章第901节和第902节合法获得授权。《联邦法规》（CFR）第38章中规定了退伍军人事务部执法部门的具体规则。
　　退伍军人事务部安全和执法办公室是警察局的上级监管机构，负责监督美国各地的退伍军人事务警察，并对警察给予相应的支持、指导、资金和监管。
　　退伍军人事务警察局有多个部门，各自分工协作。警察局与退伍军人事务部的执法培训中心并列，都隶属于安全和执法办公室。
　　退伍军人事务警察机构主要由局长办公室、刑事调查、犯罪预防、巡逻（外部车辆巡逻、室内步行巡逻）、物理安全调查、信息系统脆弱性调查、预测犯罪分析、通信服务等部门组成。
　　执法培训中心（Law Enforcement Training Center）是一个特许经营的基金企业，其预算和人员配备水平基于该中心提供的有偿服务所产生的收入。中心负责推进退伍军人事务部的政策培训，以及对退伍军人事务警察进行现场培训，同时也对外营业，包括培训当地州县警察。中心分为四个部门：学术课程部、技术课程部、高级课程部和培训标准部。 
　　学术课程部教授退伍军人事务警察基础课程，以及美国空军基层警官和安全官课程。技术项目部负责监督和管理警察配发武器、非武装防御、体能训练等。高级课程部制订全面的调查和预防犯罪教学计划。培训标准部对驻场和现场培训以及教学计划提供评估、监督和认证。

　　三、新警招募及警察职级

　　退伍军人事务警察被视为保护国家退伍军人医疗机构的联邦雇员，负责保卫全国退伍军人使用的1700多个设施。
　　申请者可以在退伍军人事务部官网找到招募新警通知。要想成为一名退伍军人事务警察，必须具备一年以上、有过逮捕权的执法经验，或者取得刑事司法学士学位。同时，还必须通过体能测试和背景调查，体检过关，心理测试合格。一旦被选中，新警将在位于阿肯色州小石城洛根堡的退伍军人事务部执法培训中心接受为期8周的培训。
　　退伍军人事务警察的职级结构，自下而上依次为：警员、下士、中士、侦探、侦探长、刑事调查员、中尉、上尉、少校、副局长、警察局长。

　　四、管理漏洞

　　美国退伍军人事务警察在保护全国退伍军人权益、维护退伍军人事务部所辖机构及实施的安全中，起到了重要作用，得到了社会各界的称赞。但是，他们在执法过程中忽视法律程序、实施暴力行为等也带来了很多负面影响。
　　埃里克曾多次前往科索沃服役，虽然他认为海军陆战队的使命是人道主义救援，但很快就对自己的工作感到羞耻。在为北约部队绘制安全路线时，他所在的排会实施不敲门的家庭突击搜查，查缴武器或违禁品，与受惊的家庭发生紧张对抗。由于他对此颇有微词，加上其他原因，尽管获得了许多奖项，但还是在服役五年后的2005年2月，因行为不良被开除。
　　由于身体原因迫切需要帮助，他经常前往凤凰城当地的退伍军人医院寻求护理。2015年9月9日上午10时30分左右，34岁的埃里克走进医院，执勤的警察认为他是侵入者，将其抓捕。他奋力反抗，咬伤了一名警察的拇指。最终，他被打倒在地，满身是血。不久，他因袭警罪被判处16个月有期徒刑。
　　出狱后，这位身材魁梧的前海军陆战队员向法院起诉退伍军人事务部，指控其警察过度使用武力。不久，退伍军人事务部以2.5万美元赔偿与埃里克达成和解。
　　近年来，不断有关于警察在退伍军人事务部设施中对老年患者实施暴力的惊人报道。据美国调查网站“截获”（The Intercept）透露，在审查了过去10年的内部警方报告、法律文件和当地新闻报道后，发现了数十项可信的指控，这些指控表明美国各个角落的退伍军人事务警察忽视了标准的执法程序，侵犯了患者的宪法权利，或触犯法律。在履行职责过程中，他们殴打退伍军人，破坏敏感调查，伪造逮捕报告，进行不当搜查，并忽视基本程序，例如宣读公民的米兰达权利等。
　　接受采访的警官蒂姆·佩托斯基称，西雅图退伍军人警察领导人严重管理不善、种族歧视明显，并对退伍军人患者进行非法搜查。
　　退伍军人事务警察局一直在努力招募和留住廉洁、合格的警察。有一年，部局领导发现，接受调查的雇员中有57%不合格、不适合或两者兼而有之，其中包括21名警察在申请入警时没有披露之前的刑事定罪记录。此后，所有申请入警者都必须接受犯罪记录审查、药物测试和体检。
　　如今，退伍军人事务部宣布对其警察部队进行重大改革，以回应监管机构关于浪费经费和监督不力的指责。
　　退伍军人事务部部长说：“此次调整将是自警察部队成立以来最广泛的一次，将从根本上改变其标准和监督体系。”■
　　
　　【作者简介】刘长煌，江西省万年县公安局民警，全国公安作家协会会员，江西省作协会员，曾作为联合国维和民事警察赴利比里亚、东帝汶等国三次维和，先后三次获得联合国和平勋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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